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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爷与保镖 三

无逻辑无情节


9.

 

快到中午才传来消息，人找到了，正在一家成衣店买衣服。
杜见锋飞车赶到，一脚踹开店门，方家小少爷正拿着一件素版的机车夹克对着镜子比来比去，听见声音极其自然的转过来问：“杜先生，你觉得这件怎么样？”
男人不接他的话，虎着脸抖开一条拇指粗的绳索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。
方孟韦警觉地向后撤了一步，沉声说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像一只炸毛的虎斑猫。
杜见锋抛开不合时宜的想象，掂掂手里的绳子：“你没见过束缚带？那老子正好让你长长见识！下次跑的时候能想一想。”
“我不是跑，我出来购物难道都不行？”小少爷身上那件白T恤的吊牌还支在领口，因为争辩，一双圆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他，整个人干净得如同刚刚长大的少年。
“我需要贴身保护你，方孟韦，你懂不懂什么叫贴身保护，你他娘的擅自离开我视线已经三个多小时了！”
“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贴身保护，你告诉告诉我，怎么个贴身法？”方孟韦随手丢掉那件夹克，挺着单薄的胸膛往杜见锋身上挤：“到底贴哪儿？用不用把我捆在你裤腰带上？”
杜见锋被他逼退了几步，见他越来越嚣张，也不骂娘，一把捞住小少爷的腰，真的用束缚带把人捆住：“法子不错，还是你小子聪明。”
方孟韦挣了几下挣不开，沉了脸：“杜见锋你是不是有病！你现在立刻、马上松开我，要不然我就到军部投诉你！”
杜见锋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，拽着束缚带吩咐服务生：“把他的衣服都包好，身上穿的那些记他的帐。”
“不好意思，先生，本店不记账。”
杜见锋开始搜他的身：“钱包放哪了？”从修身长裤里摸出钱夹，手贱顺便拍拍他的屁股，“嘿！瘦得跟麻杆似的，屁股他娘的还挺翘。”
方孟韦腾地红了脸，一头锤过去。
服务生一脸惊悚地看着杜见锋抹了一把鼻血，镇定地掏出皮夹里的大钞结了帐，韦少被捆成了一个球，丢在贵宾沙发上挣扎，俊秀的额头红了一大块。
杜见锋回头看见束缚带在赤裸的手臂上勒出暗色的印子，朝地板上的机车夹克扬扬下巴：“把那件也包上。”

 

10.

 

过了一把土豪瘾，杜见锋从方孟韦的外套里搜出车钥匙，把人塞进车里，外围单位的兄弟效率不错，已经拿到了小少爷上午的行踪：去崔家探望了崔中石的夫人和孩子。
杜见锋往车里看了一眼捆得结结实实、垂头丧气的青年：“去了崔家？干什么了？”
“买了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，好像给崔夫人塞了一沓美金。”
杜见锋摆摆手，叫人走了，自己坐进车里，一路往回开：“你跟崔家很熟？”
方孟韦不说话，扭着头看车外。
“你的手枪哪里来的？”
方孟韦盯着甜品铺子看了又看。
杜见锋停下车，一只手臂搭在方向盘上，一只手拨拉方孟韦的发顶：“说话！”
小少爷突然转过来，扑着他的手腕咬，杜见锋抽回手，绕过去按住他的脖颈，像对付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崽子。
“你他娘的能不能爷们点，好好说话！”
“你捆着我，我还跟你好好说话，那才不叫爷们！”
杜见锋把车倒回甜品铺子门口，拉上手刹：“我今早看了你的资料，还想下楼跟你道个歉，没想到你小子跑了，你知不知道单独出门有多危险？”
“是你不让我出门，可我有事必须要出门，我只能趁你不注意自己出来。”
“理由。”
青年向甜品铺子那边侧了侧：“能不能进去边吃边说。”

 

11.

 

甜品店进了两个高挑的男人，穿得很相似，都是T恤和夹克，一个健硕些，带着美式太阳镜，轮廓英俊又粗犷，另一个清瘦些，眼睛又大又亮，举手投足带着贵气。
两个人脸上都带着伤。
方孟韦仔细地观察铺子里的新品，杜见锋紧贴着他站着，手里攥着束缚带，带子另一头缠在方孟韦的手腕上。
当时方孟韦冷笑道：“你这是拴狗呢？”
杜见锋从善如流，拿着带子要往他颈子上缠：“好主意。”
他们找了张小桌面对面坐下，杜见锋看着方孟韦点的东西，口味清淡，胃口极佳，他随口问：“你吃这么淡的东西没问题？应该吃不出味道吧。”
方孟韦大概是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吸毒味觉不敏感，又黑又圆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竟看到杜见锋生出一丝尴尬。
“说吧，什么理由非要出门不可。”他咳了一声，转移了话题。
“我收到徐公子的请柬，今晚的舞会，我必须参加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方孟韦挑眉看他：“徐公子可是党部徐主任的独生子，我们方家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，他盛意拳拳，我可不敢拒绝。”
杜见锋靠着椅背，翘起的脚动了动：“我怎么没听出一点诚意来呢？”
“话说回来，杜先生，我去哪儿，似乎不需要你同意。”
“对，只需要它同意。”杜见锋扯了扯带子。
方孟韦表情有些扭曲，他的身子向前倾，压低了声音说：“杜先生，中央银行死了一个金库副主任，为什么警备部、警察局甚至军部都如临大敌？你有没有想清楚你接了个什么任务？”
杜见锋坐直身体，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：“说下去。”
“崔叔死了，中央银行一部分的账目直接冻结了，无论里面有没有他们想要的暗账，都只有我父亲能够打开，可是如果警备部警察局查不出原委，我父亲就不能被准许归国，我父亲不回来，我就会一直处于危险的境地，那你，也就一直都在执行这个不大舒心的安保任务。你看，我是在北平的关键点，你不准我动，事态就不会有变化，没有变化你觉得警备部警察局能查出来什么？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，我父亲还是回不来，你我还要处于这么一个状态。我想，这既不是我想要的，也不是你想要的。”
杜见锋眯起眼睛：“口才不错。”

 

12.

 

徐公子的舞会只邀了年轻的世家子弟们，用他的话说：“大人们太严肃古板，让他们闷在书房里吧。”
他站在二楼的宽大露台上，俯瞰热闹的前厅院落，门房的电话打过来汇报：“方小公子到了。”
他整整礼服，亲自下去迎接，见到方孟韦的身影，眼睛亮了亮：“韦少今天可是颇为不同。”
方孟韦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，像世间所有年轻漂亮的纨绔子弟：“怎么样？还不错吧。”
徐公子走过去要扶他的腰：“以韦少的模样身段，穿什么都是好看的。”
方孟韦侧身去搭杜见锋的肩膀：“徐少真是给面子。”
徐公子这才去看一旁的高大男人，面上不似方才那边殷勤：“韦少，你这是换了口味？”
方孟韦勾着嘴唇，语气似有抱怨似有炫耀：“徐少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出了事，这是家父为我请来的保镖。”
徐公子凑近了，倒是一副暧昧神色：“我这也为韦少悬着心呢，恨不能时时刻刻陪着韦少，做个贴身保镖也情愿啊。”
方孟韦像是被打动了，又像是没有，漂亮的手指替他整了整领花：“我先去找密斯陈聊聊，一会儿再来打扰徐少。”
杜见锋跟着方孟韦绕过徐公子，耳力极好地听见姓徐的低声问旁人：“东西给没给陈小姐准备？......那就好，我就不信，今晚他飘上了我还弄不到他......”
他想拍拍方孟韦，提醒他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，却看见一位美人扑了过来：“韦少！”
姑娘双手搂着方孟韦的脖颈，不遗余力地撒娇：“你多久没来找我了？是不是另结新欢了？人家可不依呢。”
方孟韦揽着她的腰，笑得风流：“我心里可就只有你一个，全北平都知道密斯陈你是我的女神。”
杜见锋站在一旁看他们调笑，没想到身边一对男女竟突然吵起来，进而大打出手，相熟的不但不劝阻，还大声叫好，场面乱成一团。他跟旁人不同，分神只是一瞬，再回头，方孟韦竟然不见了。
妈的，老子要是再相信他，就他娘的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