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触碰则死 22

22.

国防部的招待所为述职的军官单独开了一栋楼,白天时倒是安静无声的,到了傍晚也只是进出的军官多了些,几近午夜才是大戏开锣,各方神鬼上场的时刻,醉鬼们呜嗷喊叫,那叫一个热闹。


这事情方孟韦多少有些耳闻,下午下了班,披着夕阳走到招待所。


在门岗办了探访登记的手续,等着这边电话联系里面的服务员过来接人。
来的却是毛利民。


“小方,你还真来了,我们旅座说你能来,我们都不信呢。”


方孟韦听了他的话,有些怒己不争的意味,不自然地转了话题:“吃人家的嘴短,拿人家的手短。既然收了你们的橘子,总要过来看看。”他看了看时间,“我还以为你们会出去喝酒呢。”


毛利民知道他是指那天送杜旅长回来的事情,跟他倒也不遮掩:“前一阵旅座有件急事,忙了好一阵都是空欢喜,忍不住才出去喝闷酒。要不怎么说你是咱们的小福星呢,这一遇见你,那边的事情也有了头绪,旅座哪还顾得上喝酒呢。”


方孟韦被他引着往里走,听了他的话,不由得一笑:“哪里来的小福星一说?胡扯。”


“当然不是瞎说,”毛利民此刻来了精神:“我们都研究过了,你在的两场仗,虽然凶险,但是到最后旅座都能平安无事遇难成祥,你还不是咱们的小福星。”


方孟韦听了他的话,到没有十分高兴,只淡淡地说:“我倒希望自己不是灾星就好,别再克死人。”


“呸呸呸!”毛利民拍了一下方孟韦的额头,力气用的大,竟红了,他也顾不得,只念叨着:“童言无忌,童言无忌......”


方孟韦看着他这样,十分亲切,抱着手臂抿嘴笑。


房间门从里面嘭得打开,杜见锋一脸的不满:“你们磨磨蹭蹭怎么这么慢?!都到门口了还不进来?......你这儿怎么红了?”


毛利民将人都让进去,关上门:“我拍的,小孩子乱说话。”


杜见锋瞪他。


毛利民迟钝,没看见,还在跟方孟韦说话:“小方你坐,我给你倒水。”
方孟韦把毛呢短外套脱下来,自己挂到衣架上,回头正好对上杜见锋的目光。


有欣喜有得意还有不可言说的意味深长。


杜旅长看得出一整天都没有出门,只穿着军裤和军用衬衫,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,袖子挽到手肘,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。他就坐在沙发的一边,翘着腿,拖鞋一晃一晃的,朝方孟韦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,意思很明确。


方孟韦挑眉,从他身前走过去,要去坐旁边的单人沙发,被某人一把拽回来,按到身边坐好。


毛利民给他倒好了热水,端到茶几上,自己则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。


“小方,喝点热的,这重庆阴冷,咋一来还真不习惯,你今天是走来的吧,看看脸都冻白了。”


方孟韦拿起水杯:“谢谢毛大哥。”


毛利民嘿嘿一声:“客气啥,你们三青团也太抠门了,你们干事出个门还没有车送一下?你这么瘦,肯定不禁冻,要是冻坏了,就不给他们上班了。”


杜见锋瞥着毛利民,见他聊得火热,竟没有意思要走,不由得咳了一声:“今晚怎么不去打牌了?”


毛利民随口就答:“这不是看见小方来了嘛,牌哪天打不行啊,昨天吃饭就没和小方说上话,今天正好聊聊。”


杜见锋冷哼一声:“你说得倒挺好,过一会儿那帮小子就到我门前鬼哭狼嚎了,你不嫌闹,老子还嫌闹呢,你赶紧滚,该上哪打牌就上哪去。”


毛利民犹豫了一下,站起来说:“那我下楼跟他们说一声去,今天不玩牌了。”


杜见锋不说话,看着毛利民出了门,然后跟着起身走到门口,把门反锁上。
方孟韦也站起来:“你怎么把毛大哥锁在外面了?”


杜见锋理直气壮:“碍事。”


方孟韦不理他,走过来要开锁,被杜见锋扣住手腕搂到面前,一双俊目炯炯有神,盯住他不放。


“小孩儿,你又长高了,快跟我差不离了。”


夕阳终于淹没在地平线下,窗口暗了下来,只有火炉里映着橘色的暧昧光线。


方孟韦慢慢地眨眼,头略略歪着,还嘴道:“怎么?你还不让人长高吗?”


杜见锋低声笑起来,胸膛震动将方孟韦的心勾得酥麻,嘴唇维持着美好的弧度去捉那个小孩儿的唇舌,还不忘用气声调戏人家:“长高好,长高了......我亲着方便......”


两个人都不是什么风流高手,只会缓缓地舔弄下唇、吸吮舌尖,搂抱得极紧,然而心绪缠绵,陶醉得不能自拔。


除了毛利民的敲门声。


杜见锋想装作没听见,可惜他这个副官轴得很,一敲再敲,终于让方孟韦急喘着笑了场,原本抱着他腰身的手臂改为推他到门口。


杜旅长阴着脸把门开了一条缝。


“旅座,你们这干什么呢?我都敲了半天了。”毛利民抱怨着就要进屋。


杜见锋堵在门口:“给老子滚。赌你的牌去。”


毛利民一愣,低声问:“您该不会又跟小方吵架了吧?您这么大岁数了,也不知道让着点小孩。”


杜见锋一脚踹出来:“你就不盼着老子好!”


屋里的灯打开了,方孟韦推开杜见锋,手里拿着钱包:“毛大哥,我有事和杜见锋说,你先去玩会儿牌,过一会儿麻烦你到附近酒楼要几个菜回来,我们几个聚一聚。”说罢拿了一摞钞票出来递给毛利民。


毛利民不接,用眼睛瞟杜见锋:“小方,你过来看我们,吃饭怎么还能让你破费,这钱该让旅长出。”


杜见锋这边已经掏钱出来,被方孟韦按住了手:“你们来重庆,合该我做东的,别忘了要坛好酒。”


毛利民瞪了一眼被人抓住手就像是被点穴了的杜旅长,接过钱说:“那行,我一会儿就去,咱们七点开席哈。”


“麻烦毛大哥了。”方孟韦望着人走远了,才将门关好。转头就被杜见锋拉过来,低头要亲。


他偏着头躲开,此刻才想起来警告人家:“我可没原谅你。”


杜见锋嗯了一声,重复道:“不原谅我。”


说归说,还继续亲他的脸。


方孟韦抬手按住他颈侧的脉门,拉开距离。


他那双晶亮的圆眼睛似笑非笑,盯着杜见锋也不用看路,直把男人推坐在沙发上,自己则盘腿坐在对面的茶几上。


“你说让我来招待所找你好好说话,那咱们就好好说话吧。”


杜见锋深吸一口,狡黠的小孩儿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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