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ilee

触碰则死 2

本文三大糟

狗血、OOC、三观崩塌

慎!

 

2.

 

车子开远了,醉鬼也不闹了。


毛利民将杜见锋扶回房间,住得近的同僚敞着门看热闹,嘲他什么,他都只管回两个字:放屁!


杜见锋身量高大,喝了酒整个人越发沉了,毛利民把人安顿在沙发上,自己出了一身的汗。


屋内炉火正旺,空气都是温暖而干燥的,一点也不像是在重庆这样一个地方,毛利民推开窗子,嵌了个缝透风,转身掩好门,伺候长官喝茶。


毛利民这样粗落的汉子,沏茶自然不分温度浓度,索性杜见锋也是不挑,拿着茶杯仰头望天,被明亮的灯光晃花了眼。


不多时,外面传来汽车隆隆的声音,毛利民到窗前看了一眼,跟杜见锋说:“旅座,车回来了,小孩儿家挺近啊。”


杜见锋不接话,咕咚咕咚喝茶。


茶汤半凉,汤色已深得如同咖啡。


冷淡的苦涩。


毛利民见他不说话,麻利点打好热水,站在一旁。


值班室那几个小子还等着去打牌呢。


杜见锋半天没动静,毛利民等了好一会儿,以为他们旅座就这么睡着了,探头去看,却发现杜见锋一脸的高深莫测,人精神着呢。


“那小子长高了。”莫名其妙抛出一句。


毛利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杜见锋说的是哪一位,随口答道:“可不嘛,长高不少呢,模样那么俊,如今可招姑娘们喜欢了吧。”


杜见锋站起来,瞥见他毛毛躁躁的,心里不知怎么就不痛快了:“还用你废话,赶紧滚吧,都听见楼下嚎丧了。”


毛利民嘿嘿笑了两声:“旅座,要不您也......一起玩两把?”


杜见锋的夹克就丢在地毯上,他把自己摔进铜花大床上:“快滚。”


方孟韦下车时,和开车的小司机道了谢,晒得黝黑的年轻兵士有些惊慌地笑笑,匆匆发动了车子。


姑爹听到声音,等在门口,看着方孟韦满身寒意的进门,为他掸惮外套上的雾气: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可是遇到什么事了?”


方孟韦脱了外套,交给下人,笔记本整齐地放在客厅角落的长桌上:“没什么事,路上遇到了一位旧识,说了两句话。”


“是军部的人?车子是军牌。”


“恩,”方孟韦接过暖手的茶水:“去年到河南劳军时认识的,没想到还记得我。”


“孟韦,行长......”


“我明白,姑爹,不会交往过密的,我知道父亲不喜欢。”


姑爹叹气:“你父亲不是这个意思,他担心你,军部本就鱼龙混杂。”


方孟韦乖顺地点头:“我都懂,姑爹,我上楼去了。”


“晚饭不吃了?”


“吃过了。”


分明就是没有吃东西。谢培东看着高挑挺拔的身影缓步而上,他这个姑爹可比方步亭那位亲爹更了解这孩子,今晚孟韦的心情不太好,不知是公事繁琐,还是又牵起了什么往事。


方步亭晚上有应酬,到现在还没有回来,即便有心提醒他多关心,恐怕也是无从做起。谢培东到厨房让下人做些宵夜,一会儿给小少爷送上去。


方孟韦回了房间,按部就班地整理洗漱,刚换好睡衣,王妈就敲门进来,送了些牛奶点心。他素来不喜这么晚吃东西,只勉强喝了牛奶,其余的都放在柜上。


他又遇到了杜见锋,在他并不漫长的生命中,第三次毫无征兆的遇见了这个人。


方孟韦翻开日记,认认真真的写了这一笔。


再往下,却是无从下笔。


心中最隐秘的情绪,即便是在日记本里,也不能宣之于口。


方孟韦执笔发了一会儿呆,终还是合了本子,汲着拖鞋回到床上,棉被干燥松软,他规规整整地躺着,没用多长时间就睡了过去。


事情就是那么顺其自然的发生了。


如他所预料的一般,他开始做梦。


梦见1937年的上海,他赤着一只脚站在炮火和废墟之中,大声喊着哥哥的名字。


还没有变声的童音几乎被枪炮声湮灭。


然后他被一只强壮的手臂夹住,茫然懵懂地颠簸进硝烟里。

 

 

评论(30)

热度(601)

  1.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